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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太平军!

作者:小窍门日期:2020-07-31 14:02:57浏览:分类:历史民俗

在中华腹地、秦岭南麓的大山深处,有一块亘古原始的灵山秀土。虽然自古以来封闭落后,寂寥荒芜,但公平的大自然赋予了她山长水阔、土肥物美,如画的山水成为无以附加的世外桃源。这里地处陕、川、甘三省通衢要道,甘肃东南要冲,历史上军事优势明显,战略位置十分重要。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复杂的历史背景,演绎出了多彩多姿的传奇故事,使这块原本平淡无奇的土地蒙上了神秘的面纱,这就是人们俗称的康南,就是相传有太平天国渊源的太平。
上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的和煦春风融化了人们的思想坚冰,影响了人们的价值判断。各种历史文化现象不在是牛鬼蛇神的标志,许多民间发掘成为珍贵的文化资源。王坝剑齿象化石的出土,证明早在三十万年以前境内就有动物生息繁衍;平洛大量文物的出土发掘,证明了新石器时期境内经济文化的繁盛;其它散见于民间的文字记述和文物遗存都给研究康县历史提供了重要依据。
1985年,县上从太平乡运回了两口青铜釜,据说是当年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四川大渡河失利后,余部辗转甘、陕、川途中驻军康县太平时使用过的炊具。这一未经考证的传言好像长了翅膀一样在社会上迅速流传开来。种种猜测、假设在县内外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也给民间关于太平军来过康县的传说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可惜,与此有关的传说都因缺乏相关的文字记载为佐证,难以形成权威的判断。未能成为康县历史的一部分。大概又过了20多年,在太平乡工作的袁举中先生出于一种社会责任感和对考古发掘的兴趣,在工作之余访古寻幽,追踪探源,结合传说和对散见不明古迹的大胆推理,撰写了《太平天国与太平文化》的文章,分析了太平军曾驻军康县的历史成因。乍看起来有理有据,很有说服力。不久,县上领导、文化界知名人士王东祥在他写的散文《康南五章》中谈到了居住在康南的人生活中带有太平天国元素的观点,让人看了回味无穷,富于研究价值。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对康县太平天国文化的探究抱以更高的兴趣,脉络也似乎更加清晰,但仍然众说纷纭,从历史学的角度来看,未能形成权威的版本。
进入新世纪后,县委、政府大办旅游产业,并把文化旅游项目开发作为发展旅游产业的中长期规划,太平天国文化的挖掘再次升温。2007年,为了编纂旅游图书,县党史办和旅游局派员专门到阳坝、太平进行太平天国文化的考察。在太平发现了许多古迹和文化遗存,与其考古相关的百年以上的墓葬就有6处,这些墓葬群恢宏高大、镂花石刻,雕龙刻凤,蔚为壮观。全建于清代。这些埋葬群散落在幅员面积约10公里的范围内,有一处建造在距杜坝河川约5公里的原始森林里,当地人称为王妃墓,该墓十多年前曾被捣毁,据村里人说,盗墓贼在墓中挖出有剑、刀、钱币等物品,所盗之物被阳坝派出所全部没收,不知流向何处不得而知。按民间传说,就是太平军将领的墓葬。在阳坝镇人大主席团邱宗元的陪同下,还到杜坝味子沟,找到了传说中的太平鼓,又寻访了为纪念阵亡太平军将士修建的道观红崖观遗址。总的感受是,太平一带历史文化厚重,文物资源丰富,苍茫氤氲的大山中蕴藏着许多鲜为人知的文化宝藏。由于当时仅仅出于丰富旅游文化的考虑,未能从历史考古角度进行严密考证,因此,太平军是否来过康县的史实证据不足,结论悬而未决。
今年7月下旬,县党史办、旅游局再次派员赴阳坝、太平一带,考察太平天国文化。这已是相同搭档的第二次寻访了。7月的康南,酷暑难耐,懆热异常,加上连续普降暴雨,原本通行能力很差的阳太公路比往常更为泥泞。车子在高低不平的山道上艰难爬行,经历了连续的水毁,原有的公路已经面目全非,车子时而陷入泥泞,时而被激流围困。极度颠簸的车子很难确认在路基上行驶。从阳坝出发,两个小时才到了20公里以远的二平。但此行所肩负的使命让人忘却了旅途的艰难。假设,如果通过此行的努力,能在太平有新的发现,以证明100多年前太平确实是太平军的驻地,那将会填补一段历史空白。
相传,太平最早有大平和二平两个地方,太平天国驻军后,大平就改称太平,二平还叫原来的二平。
鸦片战争后,中国从一个独立自主的封建国家,逐渐沦落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中国人民饱受外国资本主义和本国封建势力的压迫、剥削。一部中国近代史,就是中国人民的血泪史,同时也是中国人民的抗争史。据资料介绍,清同治元年(公元1861年)太平天国安庆保卫战失败,天京丧失屏障。为挽救天国,英王陈玉成在庐州召开会议,派太平天国启王梁成富率部西征,西征军连开安徽、湖北重镇,后遇曾国藩湘军交战失利,逼迫进入川北。败逃川北的太平军启王梁成富率太平军8万之众在清兵围追堵截下,兵困秦巴山区,在外无援兵,内缺粮草,势单力孤的情况下,经反复计议,决定西取阶州,即今武都,以此为大本营,待机由阴平直取成都。为牵制吸引清兵主力,尽快攻占阶州,启王密令太平天国一部在大将洪刚的率领下,在巴山蜀水之间周旋,牵制迷惑清兵主力,策应太平军顺利攻占阶州。清同治四年(公元1865年)四川总督骆秉章赴甘肃阶州围剿太平军,太平军损失惨重。作为牵制清军主力的洪刚一部,为解阶州之困,仓促渡过嘉陵江,来到今陕西宁强县燕子砭一带分几路突围,其中一路在赖文光的带领下,绕道八海河,来到阳坝、太平一带,曾遭到清军反复围剿。相传,太平军中的女子营先锋女将谢金花在太平境内的杜坝、柯家河、未子沟一带,借助奇险地形与清兵周旋应战,在清兵的猛烈炮击中,女将在今日的红崖观一带,骑着一匹白马,居高临下,沉着指挥,利用众多抬杆火枪,顽强还击应战,并在石崖上书一斗大朱红洪字,吓得清兵仓皇撤退。为纪念这一战役,太平军在此修一道观,取名红崖观。早期的道观分上殿、正殿、庑殿。上殿塑有太平军信仰的玄天祖师像,正殿塑有太平天国天王洪秀全像,庑殿塑有太平天国其他诸王的像。道观墙壁书有《原道醒世训语》、《原道觉世训语》及各式天国壁画,无奈均在文革中惨遭破坏。观内存放的一釜、一钟、一鼓,名曰太平釜、太平钟、太平鼓。太平釜八十年代从太平运回县城,一口放置在白云山公园,后来被盗,据说现存放在香港博物馆;一口被县副食厂拿去用于酿酒的工具,后来副食厂倒闭后抵债作了处理。太平钟同样在文革中被毁,太平鼓至今存放在未子沟小学。要证实一个历史事件的存在有许多不确定性,随着发掘的渐进,或者被证实,或者被否定,有些甚至永远也无法考证清楚。但流传在太平一带的这些传说稍加分析都合乎情理,民间发掘和各种传说之间也相互承应吻合。考察组怀着对英雄的敬仰之情和只要努力就会有收获的期待,决定对民间传说中的遗迹、遗存继续进行考察。墓葬自然是最重要的考察对象之一。据当地群众讲,杜坝周边与太平军有关的埋葬有三处,一处就在距杜坝中心点8公里的柯家河,这里距陕西宁强最近,是一处纯天然、原生态的所在,杜坝村主任邱其宏和未子沟村主任杜万平对考察组的工作都很重视,也很支持。在作了简单的商量和分工后,由邱主任带领来到了柯家河,车沿山路穿行走到一处沟底,然后又在丛林中穿越了一程便找到了墓葬,该墓葬从规模和形制上都堪称一流,在查看碑文时,落款处道光二十年的字样赫然在目,也就是说此碑建于1841年,早于金田起义10年,这显然与太平军无关。为了更进一步的核对情况,在附近村子里找到了一位高龄老人,从老人言谈中可以得知,历史上这一带确实有部队经过,但从他的描述中很难判断在哪个时期和哪个军种,这种情况在农村普遍存在。从柯家河返回杜坝已是夜幕降临,为了节约时间,考察组又直奔附近的庙王山,庙王山有一处古墓群,有墓座和墓碑的大约有4座,建墓时间均在光绪年间,具体时间模糊不清,很难确认。同行的向导杜国仓介绍说,据老人们讲,杜坝李家崖在一百多年前有一条通往陕西的路,一支部队经过时遇险落难,其中有一个女王病死后就葬在那里。有人说,杜坝尹家沟杜培顺老人知道的情况多,在一个单家独户的院落里巧遇了这位老人,杜培顺老人年近八旬,听说我们是来调查太平军的,老人顿时兴奋了起来,(杜培顺老人的谈话)。杜培顺老人的介绍让考察组成员获得了希望,大家表示不放过任何线索,决心一挖到底。根据掌握的情况,红崖观、李家崖是重点,这两地都地处深山,并且长期的林草覆盖,所谓的路也只是一种映像,常人根本无法行走。3年前去李家崖时,墓葬只剩捣毁的残骸,所谓的王妃墓座就散落在四周,墓碑已经四分五裂。当时拼凑起来部分还能辨认。为了保护仅有的埋葬遗存,建议让村上负责将损坏的墓碑运回村上保管,经了解未能落实,这次由考察组雇人先去李家崖运墓碑。第3天早晨,经联系,在杜坝村找到了一位叫罗得仓的老人,此人早年在当地教过书,对太平的历史知道的多,问及太平军的传说时他说,(罗得仓老人的叙述)。经走访调查,罗得仓老人和杜培顺老人都谈到了太平军经过太平的传闻,这与此前资料反映的情况基本吻合。接着大家向传说有太平军女子营女将谢金花作战过的地方红崖观走去。红崖观壁立万仞,奇险无比,正面根本无法上去,迂回绕道上去不仅路远坡陡,而且容易暴露,从作战的角度看,的确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军事要地。好在有当地村民作向导,两个多小时就爬到了山上,红崖观就建在主峰,考察组成员一路披荆斩棘,攀岩缚葛来到了主峰,这里有一片不足30平方米的平地,据说就是为阵亡的太平军将士修建过道观的地方,四周是断壁残垣和破碎的瓦砾,靠山的角落里有一个香炉,香炉里还有蜡杆和纸灰,足见道观已不复存在,但前来朝拜者还有。距道观不远的丛林中矗立着一个一米见方的石雕佛龛,里面是一块石碑,碑文字迹已非常模糊,分辨不清其中的原委。环顾周围的环境,可以判断,这里在历史上肯定是军事要地,如果这一判断成立,哪么道观和佛龛就一定与战争有关了。中午,当返回到杜坝时,去李家崖运王妃墓碑的人也回来了。村旁,大家围拢到一起,正要拼凑破碎的墓碑时才知道,3年前散落在李家崖王妃墓残骸旁的墓碑已比原来少了几块,其中一边的楹联整块丢失。好在碑文中王妃二字尚存,其它文字也无法辨认了。(村民介绍王妃墓的情况)。为了对墓葬遗存实施保护,经商量,把已经运回的部分存放到了杜坝村委会办公室。考察刚结束,又有人说,附近的青香炉社有人收藏着一对马镫,据说是前几年在红崖观下面的沟里挖地时挖出来的。赶到那里听完主人讲述马镫的情况后,正要一睹究竟时,主人却说马镫已被带往宁强准备出售,如果与太平天国有关,就打算拿回来。虽然没有见到马镫,但从这位村民的言谈中可以看出在太平一带人们普遍关注太平天国与太平相关的这段传闻,群众对保护文物资源的意识也在不断增强。他们渴望太平天国文化的挖掘能够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利用资源优势,改变太平落后的面貌才是关键。可见开发太平的旅游业是众望所归期待。
3天的考察大家曾有怅然若失的迷茫,也有意外收获的惊喜。试想,如果没有前后两次的实地考察,就不会获得更多与太平天国相关的佐证材料,也就不会促进太平天国文化的挖掘。遗憾的是由于历史和社会的原因,真正留下来的直接证据实在是太少了。据《康县志》记载:同治三年(公元1864年),太平军从窑坪进入康县。经大南峪、云台、大堡、巩集、长坝进入武都。窑坪在康县北部,和传说中的太平军渡嘉陵江入康南不一致。不过历史上的康南部分地方曾长期归武都管辖,太平军进入康县的传说和县志记载的不一致也完全有可能。可以设想,在清政府统治时期,太平天国是镇压的对象,1863年5月,意志消沉的翼王兵陷大渡河南岸的紫打地,前有汹涌江水,后有追兵而至,石达开粮尽道穷被押解成都处死。其余部辗转陕、甘随时都面临剿灭的危险。势单力孤的太平军即使隐遁太平山林也不敢轻举妄动。阵亡战士和隐身为民的战士亡故后的埋葬也不会直接立碑书传。如此说来,至今尚存的太平埋葬也有可能与太平军关联。太平军中赖文光一部来过康县,如今太平杜坝一带也有赖氏一族存在。据说康南一带民间老一辈流传的缠头巾、束腰带、扎裹腿的风俗习惯就来源于太平军。这次考察虽没有太大的突破,但给以后的研究工作提供了参考和借鉴。康县太平天国文化的挖掘和研究只是开始而不是结束。但愿通过这一工作也能给太平人带来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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